“明天是我在台北最后一场演出,答应我,你一定要来,穿着这件礼服。”
饶梦语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紫色礼品盒里的那件白色礼服,耳边一直回旋着慕帆的这句话。
她长长的睫毛微卷,一夜的无眠让她眼窝周围蒙上一层阴影,美而柔和的侧面,看起来却心事重重,充满了哀伤。
十八个月,为了到美国深造,他要离开台北整整十八个月,一年半的时间!!
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是一片泥泞的沼泽,脚底是个无底洞,没有支点,四周也是荒芜一片,缺乏依托,她要每天承受着各种各样的压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往下陷,从双脚,到大腿,到腰,到胸腔......只露出一颗头颅,每天挣扎着困难的呼吸,卑微的活,她的人生充满了绝望和无可奈何。
而慕帆,是她绝望生活里唯一的一根救命草,她只有借着他的支持,才不至于让自己完全被那可怕的沼泽吞噬,而现在.......这根稻草要暂时离开她了。
胸口突然闷得慌,无法想象没有慕帆的日子,她的生活会过得多么举步维艰。
“嗯嗯,嗯........”
身后传来母亲困难的呻吟,饶梦语的思绪被打断,她慌张的将礼服盒放到一边,立刻回归现实。
“怎么了,妈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女孩儿一边说着,一边小心掀开被子为母亲检查。
一阵恶臭从那被子里钻出来,粘浊的排泄物弄脏了整张床单,那是她刚换洗好的,而病床上的女人一脸的尴尬难受,嘴里却只能发出单一的呻吟声。
自从发生那次意外,母亲整个人都瘫痪了,而且也丧失了语言功能,成为了一具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