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昭仪款步移至皇甫锦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娇媚地说:“皇上,方才你才答应着。今夜,要好好陪我和昭仪妹妹的。”
皇甫锦心生厌恶,望了宛柔一眼。但见她并不在意,却不想委屈自己与不喜欢的女人过夜,正想拒绝的时候,她却先一步开口道:“皇上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说过的话自然算数,苏昭仪就不必担忧了。带着皇上归去你们的烟云宫好好伺候吧,臣妾恭送皇上。”
皇甫锦此时真是有种想要掐死这女人的冲动!就算是不在乎,也用得着说的那么明显吗?皇甫锦沉着脸将宛柔拉了起来,手狠狠的捏着她的手腕。疼得她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皇甫锦一手捏住她纤细的下巴,冷冷地道:“锦妃真是有后妃之首的风范,真是有母仪天下之范。难得爱妃你如此大度,朕真是不想辜负爱妃的一番心意。可是奈何爱妃实在是太让朕着迷,竟然舍不得离开你。瞧你的唇都被咬出齿痕来,叫朕怎么忍心离去。若是爱妃不舍得,又何必故作大方呢,你一开口,朕必定是不舍得离去的。”他将她的头颅拉向自己,低头轻轻的吻了上去。看得苏昭仪与莫昭仪满心的嫉妒,却大气也不敢出,因为他们知道皇甫锦在生气。
宛柔无奈无法推开他的攻击,只好闭上眼放弃挣扎默默的承受这一切,却没有向以为一样对他的吻作出任何回应。皇甫锦吻了她一会儿,看着她紧闭的眼。放开了她,愤怒的说:“摆驾烟云宫。”而后就搂着苏昭仪与莫昭仪往若雪宫外走去,头也没有回。
看见他们走远以后,宛柔身子一下子瘫软坐在地方。她有种想哭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还是错,她很迷惑。
“娘娘你就莫要伤心了,从古至今,帝王的专宠,实在难得。后宫应该雨露均占,娘娘看开些就好了。”双儿想着安慰她,却见她强忍着泪水。只好扯开话题的说:“娘娘,有件事情,双儿不知该提不该提。”
“有事直说无妨。”宛柔冷静下来,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喝。
“刚刚奴婢接过那副《美人起舞图》时候发现,那刺绣用的锦帛、绣线,全部都是在苏留香里面浸泡过的,隐隐可以闻到留苏香的味道。”双儿拿过那副《美人起舞图》给宛柔看。
“果然是苏留香。看来这宫中的尔虞我诈实在是太过厉害,手段高明如此。向来我都是遵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道理,看来今天,是要打破了。”宛柔看着《美人起舞图》眼睛闪过一丝哀伤与狠戾。
“娘娘的意思是,她们两个想要加害于您?”双儿一开始也觉得不妥当,没想到事情居然这样。
“不是想,是她们已经这样做了。”宛柔起身,淡淡的说:“双儿,你可知道。苏留香最忌讳是和什么东西放在一起吗?是茉莉。谁人不知道若雪宫有一大片地方种植着茉莉?她们想我死。”
双儿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一定要向皇上禀报。可是宛柔好像洞悉了她的心似的,握着她的手说:“双儿,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皇甫锦身边的人。他派你来,一边是监视我,一边是让你保护我的。可是这次我求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想赌一把!”
“赌一把?娘娘想怎么做?”双儿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掩饰得那么好都可以被她识破。
“既然她们想我中毒而亡,那我就中毒给她们看!你要记住,龙涎香是唯一的解药。她们算计我,那我就不能忍让,如果她们不死,就是我死。我在赌,赌皇上的心里,究竟我对他来说重不重要?况且,双儿,我真的很讨厌深宫里的生活。我讨厌爱一个不爱我的人,我讨厌与那么多女人争宠的生活。所以,我只有赌!”宛柔说的话在双儿看来是句句真切,又怎么会料到宛柔心里其实并不是这样想的。
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她们要来招惹自己,不放过自己,她又怎么能够逃避?既然她们想要她死,她就要让她们先死。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从前所向往的自由生活,全部都破灭在一个男人的手里。下半生,她注定只能与他纠缠,注定要深陷于这残忍的宫廷斗争之中。
双儿实在是同情这位锦妃娘娘,帝王的爱,真的很难拥有,爱上了就是万劫不复。反正有解药,她就违心一次。帮帮这位主子吧!双儿已经下了决定,点头答应了宛柔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