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大夫刚刚走后没有多久,若有妍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看了一遍屋中之人,她突然就坐起来大哭着说:“我不嫁,我不要入宫!”
若有妍掀起被子,一下子跑到床榻下来。走到若大人面前,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只见她哭得十分凄凉,拉扯着若大人的衣摆,楚楚可怜地道:“爹,女儿求求你。求求你别让女儿入宫,女儿不要嫁给皇上。”
“皇命难违啊!女儿。何况你进宫也只是享福,为何不要?”若大人心里也是十分的难过。他虽然是这样安慰着自己女儿,但是那个深宫红墙之内,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谁又真正道得清楚?自古多少宫里的女人,一生就耗费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孤独终老的有,无故身亡的也有,他当然不想自己的女儿过那种生活。
若大人看着自己女儿跪在地上哀求自己的模样,再想起付总管离去之前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心里真的是揪着疼。“皇上让小的转告您,尚书大人一定会明白皇甫公子想要的,是哪一位若小姐的”付总管的话一直在若大人的耳边萦绕着。
“爹,女儿早已有了意中人。女儿不能嫁给皇上,女儿真的不能够入宫啊!”若有妍哭得声嘶力竭,甚至不停的向若大人磕头,看得一干人等心都碎了,若夫人更是眼泪一直在往下掉。
随后若有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条救命稻草似的。她飞快地扑到宛柔的脚边,跪在她的面前扯着她的裙摆,唯唯诺诺又带着哭腔的说道:“宛柔,求求你帮帮我吧!你也是若家的小姐,皇上也没有指明要哪位若小姐入宫。求求你,替我入宫吧!求求你了,我不能嫁给别人的,真的不能啊!”若有妍鬼哭狼嚎地哀求着宛柔,甚至是不停地向宛柔磕着响头,磕到额头都渗出血来也没有停止。
宛柔看到这样的若有妍,感觉有些心疼。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若大小姐,今日既然为了爱人不肯入宫,而委曲求全地来哀求自己,还跪地向自己磕头,这样要叫她情何以堪?看着宛柔双手紧握成拳,内心在做着激烈思想斗争的模样,若夫人知道她动摇了。当下连忙也跪下地去向宛柔磕头,流着泪对她说:“宛柔,看在我们若府养育你那么多年的份上,母亲求求你行行好吧!帮帮你姐姐吧,宛柔。”
“我已经并非处子之身,若是这般入宫去被皇上发现以后必定会怪罪下来。到时候整个若府都会受到牵连,我实在不想这样。宛柔,姐姐求求你了!”若有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这个事实道出。
若大人听后觉得十分讶异。但是看到这幅模样的两母女,心里的不满与愤怒强行被压了下来。他有好多话想说,却都像那些话自己哽咽在喉咙,怎样也说不出来。他只是望着宛柔,语气内满带慈祥和哀伤地说:“宛柔,爹不会逼你的。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爹都尊重你、不怨你。你们两个都给我起来,不要再求宛柔,给她施加压力了。大不了我去向皇上说明情况,若是皇上真的怪罪下来,由我一个担着就是了。”
若大人说这句话,宛柔本该感谢才是。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说出口,无疑是当头给了宛柔一棒。不答应的话,让她情何以堪?她怎么可以让养育她多年的,最疼爱自己的爹爹受苦?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而后她扶起若有妍母女,哽咽着道:“宛柔答应你们便是了。三日后宛柔会跟宫里的人进宫的,你们也不用再担忧此事了。瞧你们的额头都磕破了,还是快包扎包扎吧。”宛柔抽出一条丝巾,擦拭着若有妍的伤口。
而后她一丝留恋也没有地转身向外走去。若有妍看着宛柔那仿佛受伤一般孤独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抱着一起流着眼泪。
若大人快步跟上准备走回房里的宛柔,看着女儿失落无奈的样子,淡淡地开口道:“宛柔,不要勉强自己。”
“没有的事,就算是宛柔报答多年以来爹爹的养育之恩吧。更何况就像爹所说的,宛柔是去宫里享福的不是吗?又谈何勉强呢?”她一直在强颜欢笑着。
若大人将宛柔慈爱的搂入了怀中,抚摸着她的发丝,慈祥的说着:“傻孩子,委屈你了。爹明知道你已有意中人,但是你姐姐她……”
“不委屈!宛柔只求爹爹能够放宛柔自由一天,让宛柔去好好的和感觉和过去道个别。”
“当然可以,爹会帮你打点好一切,就后日吧。”若大人心底的苦涩真的十分难以言喻。
“多谢爹,宛柔先行回房休息了”说罢她微微躬身向若大人行礼以后就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自己的床边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