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开口问她了,她就要给他一个答复,或许这不是她想给的,但却是他想要的,只要是他想要的,所有的一切,她都会满足。
“宝贝,如果你希望妈妈给他一次机会,那妈妈就给他一次……可是只有一次哦……”林向晚歪过头,对叶楠撑起一个笑容,叶楠见她笑了,就放心下来,然后他像小狗似的趴在林向晚腿上,眼睛一闪一闪地问着,“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找叔叔去玩?”
*林向晚从秋珀回来,休了一个星期的假,现在已经过了五天,还有最后两天,她已经做了计划,要去参加叶宽的婚礼。
如果是别的叶家的亲戚办喜酒,林向晚恐怕都会找个理由推了,原因很简单,当年她落难时,没人对她伸出援手,现在她荣归故里,也没打算和他们再攀关系。她不是个大肚的人,有些帐她算得很清楚,与其和那些人说没用的话,假笑假亲,还不如陪叶楠在家睡觉的好。
可叶宽不是别人。
叶宽几乎看不出任何叶家人的影子,他从小就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人也没什么心眼,是个纯良的男子。就在当年,林向晚和楚狄在车内的偷/拍照爆光的时候,叶蓉羞耻得几乎盼着林向晚死掉,根本不认她这个姐姐,而叶宽则只是傻傻的问她,大姐,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在知道真相之后,叶宽也保持了沉默,有时候在学校,遇到讨厌的同学,拿这件事情取笑他,他从来没人林向晚讲过,总是自己用拳头解决。
直到学校班主任后来找到家里,从香姨的哭天喊地指桑骂愧中林向晚才得知这些……
叶宽对她来说,是真正的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地那种。从小林向晚就是他的偶像,他最听的不是叶衷的话,而是林向晚的。就算这么多年后,林向晚一句话,不让他的生意和楚家再纠合在一起,叶宽立刻着手去办,一点也不拖沓。
放弃了大主顾不要,对家刚刚开张的小文具用品公司来说,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连叶宽的未婚妻都埋怨他,一声招呼不打就放走一条大鱼,不过叶宽只是憨憨的笑笑,说大姐说的话一定有大姐的道理,让她不要瞎掺和,弄得未婚妻对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大姐,一直心怀不满,没事就在叶宽旁边说两话。
直到后来林向晚让沈士君托人把叶宽弄进了政府部门的采购清单里,叶宽的耳根子才算清净了。
酒席办得很热闹,香姨这些年的老牌友加在一起就占了十几桌,人人喝得面红耳赤,桌上觥筹交错。林向晚虽然坐在主桌上,但除了叶蓉,别的亲戚她都不认识,想必都是香姨那边的。
叶蓉自然是不稀罕和林向晚说话的,就算和她同座一个酒桌,她都觉得受了委屈。她不开口,林向晚自然也不答理她,于是热闹得酒桌上,就数这两个姐妹最为沉寂。
香姨穿了件黑底耦合色的中式改良旗袍,在宾客间迎来送往,笑得几乎合不拢嘴,她这些年着实见老了,眼角都挂皱纹,不过她身材保持得不错,一点也没发福,连小肚子也没有,看上去还是风姿绰约。
林向晚喝了叶宽和新娘子亲手敬的酒,塞了厚厚的红包给新娘子之后,就打算走了。
不过还没等她走出酒店大门,就被香姨从后面追了上来。
“哎呀,小晚,阿姨还没来及和你说说话呢,你怎么就走了。”香姨满脸堆笑地拉着林向晚,把她托到一边的偏厅里。“你看你,来就来吧,还给小纯那么厚的红包,多不好意思。你现在日子过得还好吧,听小蓉说,你和楚先生又合好了。”
“我和楚狄没关系,叶蓉误会了。以后这样的话,阿姨还是少说一些吧,别人误会我倒是没关系,要是被楚家人听到了,恐怕会不高兴的。至于那个红包,香姨不用客气。我就是家里揭不开锅了,这点份子钱总还是出得起的。叶宽是我弟弟,那是我做姐姐的一番心意。”林向晚恭敬的答着。她摸不透香姨追出来到底有什么打算,但总归不会离开一件事,钱。
她现在虽然有些钱,但那些钱都是给叶楠准备的,别人一分钱也别想沾到。
香姨碰了个软钉子,心里虽不痛快,可脸上的笑意却没减去半分,“你看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直,香姨知道你从美国回来,心里高兴极了,只不过怕影响你工作,一直没敢去找你。你看你今天有没有空?香姨想请你喝杯茶,咱们娘俩儿好好聊聊?”
“今天不方便吧?叶宽婚礼,香姨要是离开了,那怎么行,我看还是改天吧。”林向晚说着,又要往外走。香姨立刻拿出千斤坠的工夫拉住她,“改天也行,我订个日子吧,要不然就下周,下周五怎么样?你现在住哪儿?我去找你?”
林向晚听到这儿,已经有些烦了。她天生有些冷感,最讨厌被不熟悉的人接触皮肤,香姨的手上同了许多汗,紧抓着她的腕子,让她心里一阵阵的起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