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经贸大厦,叶向晚急匆匆地往家赶,今天是父亲的生日,父亲特意和医院请了假,要出院回家过生日。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签证的事情,看望父亲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至于和叶父的关系,叶向晚一直很少去想。
或许说是不敢想。
对于她来说,叶衷是她唯一的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可是对于叶衷来说,她并不是他唯一的孩子。
叶向晚的生母在她不到两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从此不知所踪。叶衷和齐香芸结婚的时候,叶向晚不过才四岁大,齐香芸当时还没有生孩子,所以对她还算不错,嘘寒问暖,一样不差。可是过了没两年,随着齐家第二个女儿的出世,这种关爱与照顾,就慢慢地变得淡薄。
叶向晚知道因为生母的原因,叶衷其实并不太喜欢她。她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奶奶还在世的时候,老人经常趁着叶衷不在的时候,对她指手划脚,说她是个赔钱货,和她妈一样是个短命鬼。
小小的她无法理解老人为什么要这么说,当她哭着向叶衷询问的时候,得到的答案,也只是叶衷敷衍而潦草得回答,奶奶年纪大了,你不要听她乱讲之类的话。
叶向晚从小就知道,对于亲人的爱,她不能要求太多,因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因为母亲的离开,她一直觉得自己对叶家有所亏欠,所以这些年她努力地补偿,甚至不惜将自己出卖。
除了叶衷,叶家其他人甚至至今都不知道她和楚狄的这场交易,他们还以为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完全是因为叶衷在海外还有一笔信托基金。
叶向晚迈进家门的时候,叶衷正在吹蜡烛。二妹叶蓉和三弟叶宽分别围坐在他两旁,香姨倚在叶衷身后,人人都是笑盈盈地,一副阖家团圆的样子。
叶向晚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许愿,切蛋糕,然后叶蓉和叶宽笑闹着唱起生日歌起着哄让香姨亲吻父亲,直到他们发现了她的到来,才略有些尴尬的安静下来。
叶向晚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不识趣地陌生人,打断了别人家欢乐的生日party。
“姐姐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在学校上自习呢。快过来吃蛋糕。”幺弟叶宽见到叶向晚,立刻跑过去拉她。叶宽今年才刚上高中,遗传了叶衷与香姨相貌的优点,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草。他上中学的时候数学一直不太灵光,叶向晚经常给他补课,所以和他关系最好。
“切,她需要上自习嘛?她都被学校停课了,哪还用上什么自习。”小妹叶蓉快嘴地答道,说完后,一脸鄙夷地用眼角扫过叶向晚。
“什么?阿晚,你被学校停学了?”听她这么一说,全家人的耳朵都竖起来。叶向晚头痛难当,她本来不想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可不知道叶蓉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嘴还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