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的顾筱北坐在电脑前,随意的浏览着网页,如同习惯了一样,她还是先登陆从前相熟的网站,喜欢看自己国家发生的事情,页面一晃,财经版的特大幅的照片,厉昊南和安雅拖手高调举办慈善酒会,题目是:贤伉俪齐为慈善做贡献。
顾筱北只觉得心中一抽,她知道厉昊南和安雅结婚了,但却没有想到他们会如此“高调”。
看着屏幕上厉昊南和安雅登对地站在人群中央,郎才女貌,志同道合,一种名叫悲伤或者绝望痛苦的心情像是沸腾的水冲开了锅盖般的一涌而出,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被大家说烂了的话,都以为蝴蝶飞不过沧海,是蝴蝶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可是后来才发现,不是蝴蝶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她盯着照片半饷,忽然发现有些异样,再仔细一看,竟然暗暗惊疑,自己和厉昊南分开不到两个月,厉昊南的两鬓怎么都有了星点的灰白,但这些灰白的头发放在他头上并不可怕,相反的,却让他看起来更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地方,女人如果头顶星星点点的白发,那很被看成很恐怖的事,可是,两鬓染霜的男人则另当别论。
顾筱北撇撇嘴,会不会是安雅喜欢这样前卫又沧桑的造型,厉昊南为讨新婚妻子欢心,心血来潮去染了发,她心中百般滋味,鼠标微微一动,下一张相片滑了出来,这张相片是厉昊南站在抱着厉熠的安雅身边,摄影记者抓拍的十分到位,正拍到二人看着孩子含笑互视地那一瞬间,看起来夫妻间无比的郎情妾意,一家三口无比的幸福美满。
顾筱北脑子哄的声一片空白,厉熠,厉熠,那是我的厉熠啊!
厉昊南啊,厉昊南,我们离婚了,你可以不管我,我不怪你;你可以娶一个曾经伤害过我的女人,我无法阻止;你可以为了讨好她染了头发,我没有办法;可是你怎么可以把我的儿子也送给她,那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啊!
顾筱北看着照片上甜甜蜜蜜的一家三口,看着安雅如同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般,抱着自己生的孩子,她的拳头越攥越紧,指甲早已经把手心扎破,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她的胸口如火烧般的难受,一股热气从腹中生起,她紧紧的咬着牙床,“厉昊南,你要把孩子还给我,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你要把孩子还给我!”
顾筱北随手关了网页,跑到外面去找在书房看电脑的乌墨,这小子最近总是这样,如果自己回屋休息,他就坐在书房里通过电脑电话遥控他的那些下属,指点江山。
听见顾筱北的敲门上,乌墨说了声,“请进。”随手合上了电脑。
顾筱北当然能感觉到乌墨对她的防范,她也不以为意,她不是也没把人家当成推心置腹的朋友吗,干嘛要求他对自己坦然相对,她直直的对乌墨说:“乌墨,我要回国,我想孩子。”
乌墨有些困惑地在顾筱北强忍泪光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柔声的问道:“筱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事情难道我就不可以回去看孩子吗?难道你要一辈子这样囚禁着我吗?”顾筱北心中憋着一口气,对着乌墨大喊大叫,“人都贪生怕死,我也怕死,可是乌墨,我告诉,我想孩子,与其和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忍受着这样蚀骨之痛,我宁愿死!”
乌墨现在多少已经有些习惯顾筱北这样间歇性的撒泼放刁,他看着她胡乱擦眼泪的小手,那手莹白如玉,手掌很小,手指白皙而匀称,他不由自主伸手拉住她的手,那手是如此的软绵,柔若无骨,心里忽然涌起一阵燥热,千依百顺的对顾筱北说:“筱北,你别急,我带你回去,我们马上就回去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要算数。”顾筱北听着乌墨答应带自己回国心中大喜,同时不忘狠狠拍掉他企图浑水摸鱼拉住自己的手。
乌墨讪讪的缩回手,脸上笑容依旧,“筱北,你坐下,咱们回去可以,但要计较一下,咱们怎么才能从厉昊南那里得回孩子!”
“干嘛?计较什么?”顾筱北心中警铃大作,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乌墨,“少咱们咱们的,我想得回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想利用我要孩子的机会,跟厉昊南为难做对?你想害他,对不对?”
乌墨看着这样的顾筱北又无奈又难受,有些不平的说道:“顾筱北,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是把我摆在你敌对的阵营里,你还在把你自己和厉昊南拴在一根绳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坏人,我想对你不利,我有许多机会可以折磨你,羞辱你,占有你,我如果想利用你要挟厉昊南,我还带你出国看病干什么,直接把你绑了,到厉昊南那里要钱就行了!
筱北,厉昊南已经结婚了,你觉得你在他那里还能有什么价值,能伤害他的只有他在意的人,他现在的妻子是安雅,我利用你去伤害他,伤得着吗?筱北,我们这次回去就是去要孩子,你就别再想着他了!”他说道后来的语气有点像在安慰,又有些像是在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