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完毕,马小乐重新爬到床上,一觉到天大亮。
早饭是在食堂吃的。
马小乐么有食言,陪陶冬霞吃了,还把她送上班车,依依惜别,挺有那么点味道。
送走陶冬霞,马小乐找庄重信,要他安排辆车子回村。这是小事一桩,庄重信有点生气地对马小乐道,“老弟,不是老早就跟你说了么,党委的车子随你用,跟我打个招呼就行,用不着我再具体安排了嘛!”
“诶,那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嘛。”马小乐笑道。
“工作个屁啊!”庄重信道,“以后啥事你尽管做,用不着向我请示、要我安排!”说完,抬手拍了马小乐肩膀,“老弟,怎么样,我昨晚的安排还行吧,有没有把你那女同学给压了?”
“那还能不压!”马小乐慨道:“不压也对不住庄书记你的用心安排了,不过,你和霍爱枝也还快活吧?”
“我跟霍爱枝天天快活!”庄重信道,“那个岁数的女人,躲都躲不了,要不是喝了你给的东西,我哪里能架得住!”
说话间,司机老李来了。
“庄书记,就用老李的车子,他这人,话不多,好着呢!”马小乐道。
“没问题。”庄重信招手让老李过来,把他安排给了马小乐。
回村的路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路边的杨树更粗了,完全成材,可是伐了。
到了村头,马小乐心里一阵阵激动,青瓦房子、灰色的电线杆,包括电线上几只蹲着的麻雀,还有路边冒出的小草,那是再熟悉不过的。甚至村头路边村民们堆的肥料,发出的阵阵猪屎猪尿味儿,都那么亲切。
这一次,马小乐直接回家,没有到村部去。
马长根和胡爱英没有点心理准备,一见马小乐到家了,都流了眼泪。“儿啊,娘还以为你跑了,再也不回来呢!”胡爱英撩起衣角擦着眼泪。
马长根也吧嗒着眼睛,滴滴泪珠滚落。
“爹,妈,你们哭啥!”马小乐心里也难受,但他不想淌眼泪,“这辈子我走到哪里也不能忘了家啊!”马小乐道,“我不回来,是因为没脸回来,现在好了,我官复原职了!”
马长根和胡爱英一听,眼泪淌得更厉害了。“啥有脸没脸的,做爹妈的怎么会在乎那些!”胡爱英哭道。
马长根及时制止了胡爱英,“做爹妈的当然不会在乎,可孩子要脸面呐!好好的给抹了官儿,脸面上当然挂不住。”马长根抹了把眼角,飞也似的跑开了,“爱英,我割点猪肉去!”
马长根跑得很快,因为没扣扣子,风扬起的衣角几次翻裹在头上。
“孩子他爹啊,你慢点儿,不着急!”激动过后的胡爱英也露出了笑脸。
马小乐让老李先回去,过一两天再过来接他,到时等电话就成。
进了院子,马小乐有种想脱下衣服在地上打几个滚的感觉,太亲切了!“妈,二宝呢?”
“上学去了,住校的,一般不回来。”胡爱英围上围裙开始忙活。
“妈,这才几点呐,不着急。”马小乐拉开包,掏出一万块钱,“这钱你先收着,我不经常回来,就是回来也常常空着手,所以你们平常多买点好东西吃,也多给二宝点钱,住校吃食堂,别舍不得。”
胡爱英一看这么多钱,脸色都变了,连摇头带摆手:“哪里要这么多钱!”
“这么点钱还多?”马小乐笑道,“妈,实话告诉你吧,如果这次我要是不回县里当局长,我一年至少可以净赚几十万呢!”
“你去抢人家的啊!”胡爱英虽然这么说,但脸上高兴,“钱多有什么用,也不完,还是走现在的路是正道!上次金柱回来找人,还专门到家里来过,把你买的那么东西都带了过来,他说你现在是大老板,好得很!”
正说着,马长根来了,两手空空,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