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在两人耳畔吹过,带着路边荒草的细语,这两个人太奇怪,安静的如同死水。两个人互相看着,眼中千言万语,嘴里却都不说话。
还是仍述先扯着嘴角笑了笑,兀自将食盒打开,从中端了几碟糕点出来说着:“这是你爱吃的如意酥。”
明萨看着碟子中奶白色的如意酥,每个酥饼上红色的如意之印十分鲜明,有些讽刺。
见明萨无动于衷,仍述顿了顿又说:“小魔头,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事想问,你问吧,我今天是来解释的。”
“解释?”明萨眉梢一挑,眼角便盈上了泪。
“是。”仍述沉声应,还重重点头。
再见仍述,明萨想起的不是他向自己隐瞒赤烟病情真相时的委屈,不是听说他带赤烟一同回魔族时的绝望,也不是听说他终于率军来攻的伤楚。
“你为何杀了段流?”明萨一字一顿地问,这是明萨第一个想到的。
仍述被小魔头沉厉的情绪吓到一怔,段流果然对她很重要,但是,无奈,他只能这样做。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请他与我配合,将你父兄身在何方告知与你。我们商议过,只有他逃跑,我派你父兄率领的两支军队先去捉拿,如此才能让你知道他们的身份。”
“可你为何要杀他!”明萨质问。
仍述叹息一声:“当时暗影军师就在我身侧,他已经举起了法器,只要他出手,段流会立即毙命,不可能留一口气告知你我们的计划。
我只能抢在他之前……”
顺着仍述的描述,明萨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一幕场景。仍述抬起枪支,果断地扣动扳机,段流扑倒在自己面前,倒在血泊之中。
“他…还在吗?”仍述顿了顿还是试着问出口。
开枪时他并没有打中段流的致命处,但段流长年病痛折磨早垮掉了身体,再遭受这一枪重伤,不待救治便撒手而去。
“如你所愿,不在了。”明萨黯然神伤,将头撇了过去。
仍述想解释什么,却也没说话。
风中的野草言声戚戚,这两个人真是奇怪,太奇怪,明明有石凳他们偏站着,明明想说话却憋着。
“小魔头,你还好吗?”仍述又一次打破沉默问道。
“你想让我好吗?”明萨回转头来,直直盯上仍述的目光,冷静反问。
仍述自知很多事无法解释,但他还是需要解释。
不顾明萨的质问,仍述兀自开始诉说。
“当初暗影军师以我母亲的性命威胁,我必须立即带赤烟回魔族,否则玄玑阁将迎大难。”仍述开始急于解释。
“你娶了赤烟?”
仍述受威胁回族地这答案,明萨早就想到,并不稀奇,但她这样反问,这是她关心的。
“你听谁说的?”仍述反问。
“这么说是真的了?”明萨眼皮一跳,声音不自控地紧起来。
“你了解我,我什么个性你清楚,赤烟救我我定尽力补偿伺机偿还,但我绝不会在感情上做妥协。”
虽然现在矫情这些有些不合时宜,但明萨心中还是有块大石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