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仅仅依靠这种道德层面上的谴责,根本就不够他们介入这场纠纷,他们还需要更有力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就是国际法。”
“联合国海洋公约!我们应该查查这个,看看他们到底还有什么文章可做!”
而就在国内舆论风云变幻的同时,远离大陆的小岛上,也是波涛汹涌。
冯平和冯如已经按照预定计划到达了金银岛,但造岛工作还未正式展开,这两天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忙于设备卸船、人员培训等等工作。
虽然海上作业对这艘船上的水手们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但在这种没有任何陆地平台作为中转、也没有合适的系泊环境的条件下,许多新上船的水手还是有些不适应。
好在经过两天的紧急培训,大部分人都已经掌握了要领,而在相关工作人员的宣传下,整个船队的士气也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现在他们要做的,其实就是等待一个海况较好的时间正式开工。
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冯平目光深邃地盯着远处海面上的黑云,对一旁的儿子说道:
“你看,这海况,估计明天又是大风大雨。”
“运气不好啊,跟上次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上级会不会下命令强行开工.其实我觉得是可以的,我们的挖礁船都更新换代了,不用炸药也能干活了。”
“再这么等下去,那些猴子该过来骚扰了。”
听到这话,冯如的眼神有些怀疑。
“他们会来吗?我怎么感觉他们是被打怕了啊?”
“你看,那艘渔政船就在附近,那么大的船,他们来多少人才够打的啊?”
“而且,我们这边不是还有其他军舰嘛,怕他们干什么?”
“不知道。”
冯平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如果他们就是送上门来让我们打的呢?”
“送上门让我们打?为什么?”
“打表演赛,做给美国佬看呗。”
“拿自己人的命表演?”
冯如大惊,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猴子们干得出这种事情,再说他们之前不是死了人吗?我都怀疑,那人是他们自己弄死的。”
“回去了那么多天都没事,突然就死了,说出去谁信啊”
冯如的脸色变得有些沉重,他隐约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这种“不简单”,甚至要比他父亲当年经历过的那件事情还要更胜一筹。
他的视线扫向海面,也就是这一眼,他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有船来了!”
他大声喊道。
冯平赶紧转头,向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一艘飘飘荡荡的小艇,正冲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但是
这艘船似乎有点太小了吧?
他掏出手台,正打算跟造岛船队的指挥员联系,但也就是在这时,手台里传来了指挥员的呼叫声。
“各单位注意,西南方向发现安南方面渔船,暂时不清楚他们的意图。”
“各单位保持克制,避免接触。”
“如果他们有骚扰动作,由渔政2901号予以驱离。”
“明白。”
“明白。”
冯平一边回答,一边跑向船长室,通过船上的喇叭召集了所有水手,将可用的小艇全部放入海中,并且给每艘小艇配置了三到四名水手,全部带上驱离用的鱼枪、信号灯等等武器。
处理这样的冲突,他可以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来的居然是渔民,而不是海兵?
这帮猴子到底想要干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个小黑点也终于露出了渔船的形状,而更多的渔船,也跟在它的后面浮出了水面。
粗略一数之下,数量居然多达数十艘。
远处的渔政2901号已经开始了驱离作业,高压水炮不断冲刷着近处的渔船,但很显然,它的机动能力相对于那些吨位不过百,甚至只是一艘加了马达的小木船来说,实在是太弱了。
大量渔船绕过2901号的阻拦,直奔金银岛的方向而来。
“各单位注意,让我们的船出发,不能让那些渔船靠近!”
手台里再次传来呼叫声,冯平连忙让水手出发,而他自己也跟冯如一起坐上小艇,冲着最近的一艘安南渔船驶去。
他的手紧紧握着鱼叉,在这一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那艘渔船却根本没有想要跟他硬碰硬的打算。
隔着还有几百米,它便已经调转了方向,似乎想要引开以它为目标的华夏船只。
而就在这一个空隙上,更多的渔船已经突破了并不严密、也没有使用热武器的封锁线。
“完了,他们真的学精了!”
冯平终于看穿了对方的想法。
他们根本就不是想要去干扰己方船队,甚至也不是想主动引起冲突。
他们的确是在表演。
可他们表演的不是打仗,而是式作死!
他们就是想让这些“渔民”,在金银岛附近的海面上出事!
冯平想不通国际舆论上的那些弯弯绕,但是他完全能够想明白,这种极为反差的举动背后,绝对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阴谋。
于是,他立刻开口说道:
“快,快!撞上去!”
“别让他们冲到近海!”
“往外推,已经过来的就别管了,把那些还在12海里线外面的船拦下来!”
“小心点,千万别把他们弄死了!”
很快,海面上的这场大型碰瓷行动的结果,就以惊人的速度被传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
“上百名渔民被扣留,数十人受伤。”
“事发地点位于金银岛海域,据悉,该区域为传统渔场,此前从未出现过争端。”
“目前,金银岛附近正在进行填海造岛作业,禁止渔民靠近。”
报道一经发出,原本就紧张的舆论陡然变得更加对立。
就连那些原本大呼解气的人中,也有一部分暗暗生出了疑虑。
他们心里想着:
是不是我们确实做错了,是不是我们真的太横了?
(本章完)